“你这小玩意，它靠谱吗？”
厕所门前，林予微微垫脚，把手里的狗皮膏药贴在厕所大门的最顶端，这膏药上面的图案类似“无限”的符号，但略微有所不同。
蛇形的线条顶端分别有着两个相反方向的箭头，线与线之间没有相连，这不是无限，而是“置换”。
“放心，包的。”
林予贴好后比了个ok：“这玩意是利用门的特性，进行空间置换的符咒。”
“打个比方，一张纸的四个角分别是abcd，厕所外面是a，厕所里面是b，但只要使用了这符咒，我们可以通过置换空间，从a到d。”
“算是固定场景的青春版任意门吧，怎么样，是不是非常方便？”
墨白眨了眨眼：“道理我都懂，可是你为什么要到厕所来开门？”
他瞪着死鱼眼，忍不住说：“你不觉得，两个大男人站在厕所门口，也不进去，就这么站着。”
“非常的诡异吗？”
林予耸耸肩：“时间紧任务急，你那么着急的让我找出幕后黑手，附近能随意进出的门，还不会被人发觉异常的门，那可不就是厕所了吗？”
“有的进就不错了，你还挑上了。”
林予握住门把手，准备打开，但转动的刹那，他停下来，看着墨白的眼睛，忍不住问：“虽然我不知道，你为什么会被血肉之脑盯上。”
“但是，统辖局肯定已经开始调查这件事，他们比你更专业，更强，更有经验。”
“而且，你不是说你在统辖局里有人吗？既然有人罩着，那你只需要躲家里，等待一切结束不就好了吗？”
林予由衷的发出疑惑：“为什么要多此一举，自己，去找幕后黑手呢？”
林予不明白，他的人生信条就是必要的事情简单做，非必要的事情不去做。
而墨白的行为，正是他永远不会去做的。
明明，只需要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啊。
何必，要自己冒着生命危险，亲自去追查呢？
面对林予的疑惑，墨白愣了一下，然后一脸平静的笑起来。
“因为我很不爽啊。”
他非常认真的说：“老实说，我并不知道自己对于那些人来说，到底是怎么样的天材地宝，良才美玉，极品尤物。”
“但是，他们就是这样，没有经过我的允许，就擅自影响我的生活。”
墨白一脸疑惑的看着旁边的小便池：“难道我的日常在他们眼里也是厕所，想走就走想来就来？”
陆元死了不够，齐霖死了也不够，现在，又蹦出来一个，什么血肉之脑？
就像蟑螂一样，打死一只，永远还有第二只。
他们都这么闲吗？大老远闻着味就过来了，自己就这么香？
墨白深呼一口气：“我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。”
“弄死他们。”
“统辖局或许可以一直保护我，但这也是在告诉那些家伙，我还是一只，需要保护的羔羊。”
“谁都可以踹两脚的，温顺的，家养的土狗。”
“但我觉得，我不是。”
墨白突然咧开嘴笑了，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：“所以，我改变主意了。”
“来一个我杀两个，来两个我杀一堆，来一堆我杀一群。”
“影响我日常生活的杀了，欺负我妹的杀了，馋我身子（除了顾染）的杀了，视奸我的杀了，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杀了……”
“我特么杀杀杀杀杀杀杀杀！”
墨白一连串说了一堆，喘了几下，才人畜无害的看着林予：“或许只有这样，我的身边才会安静下来。”
“你说对吧？”
林予：“……”
他忍不住把目光从墨白的眼睛上移开，墨白明明还在微笑，眼神也没有丝毫杀意，但就是，如此的……刺眼。
那没有任何迷茫，无比纯粹的平静。
就像，知道1加1等于2一样自然。
容不得任何一点的反对。
也不会有哪怕一点的犹豫。
不愧是……被月亮们所注视的存在啊。
林予感叹着，同时，在心里吐槽，按照墨白的标准，自己好像也是要被杀杀杀的那个……
坏了，吾命休矣。
果然，这年头社畜不好做啊，两边得罪，两边都惹不起。
好想摆烂，好想一个人住在海边的小木屋里，晒着太阳，喝着椰汁，看着潮起潮落，日升日降……
幻想里，那过于美好的退休生活让林予忍不住流下口水，但幻想终究只是幻想，他总要面对自己不愿意面对的现实。
林予抹了抹嘴巴，从幻想里退出，点了点头：“行，我明白你的想法了，确实，有些人你不反抗，他就越是得寸进尺。”
“我接下来要带你去的地方，是一个炼金大师的工坊内部，那位大师脾气不太好，你注意一下，不要把她惹生气了。”
“而且，她和统辖局不太对付，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说了，对你不好，总之，别在她面前提统辖局这些东西就行。”
“最后。”林予严肃的说：“有一点，我需要和你说清楚。”
由于他的表情太过于严肃，让墨白都不禁认真起来：“什么事？”
“那就是……”林予的眼睛里藏着一头雄虱：“委托费你来出嗷，我可没钱。”
墨白：“……”
“可恶，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呢。”
他咬紧牙齿：“也不知道我账里的钱够不够……”
“你也不用太担心，这种已经提供素材，让其观测大概信息的服务，一般不会有多贵。”
“毕竟就是那些人动动手指头的事，就当是赚个外快了。”
墨白一脸羡慕：“炼金术师，果然很赚钱啊。”
可惜他昨晚造出来的那个大红裤衩，击碎了墨白的炼金梦。
白嫖是行不通的，在指望靠炼金术赚钱之前，自己还需要疯狂烧钱练级。
最后能不能回本还是两说。
难啊……
“那我开门了嗷，你待会注意点，不要太没有礼貌了。”
林予这回总算是转动把手了，厕所的门被打开，墨白和林予一同进入门后面的场地。
“这是……”
墨白眼睛睁大，满脸写着惊叹。
眼前所见到的画面，是一个类似图书馆的地方，大约三层楼那么高的书架占满了绝大部分的空间，而中间的场地，则是各种墨白看不懂的器材堆积在一起，形成一个凹字形的样子。
墨白在里面，可以认出来的，就是炉子，坩埚，英式打字机，断头台这些东西。
等等，为什么还会有断头台？
上面，还残留着鲜血，似乎，是刚用不久的样子……
“还以为是客人来了，没想到是你这个穷鬼啊。”
“真是遗憾至极。”
正当墨白好奇的时候，有刻薄冷淡的声音从书架后面传来，很快，一个白毛歪果仁出现在墨白眼前。
她还穿着……修女服？
“就这么当面叫我穷鬼，你是不是有点太冒犯了。”
林予虚着眼：“我这次可是给你引客来了。”
他侧身，为墨白介绍：“这位就是学术圈里有名的炼金大师，名字是……”
“你好，叫我卡莲就行。”卡莲无视了林予，冷淡的和墨白握手：“虽然是林予这玩意带来的人，但看你挺正常的，我还是尽量不用有色眼镜去看你，所以。”
“你想从我这里。”
“得到怎样的真实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