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咱就当不知道。”四月笑道。
叶子点头。
果不其然,跟了两条街,身后的人忽然就消失了。
“爷说过,遇龙关内之所以能井然有序,幸赖于主将的果断狠辣,是以谁敢在遇龙关里鬼鬼祟祟,必第一时间被擒获,宁可错杀绝不放过。”叶子低声解释。
瞧着温枳这副模样,似乎也没什么情绪波动,叶子松了口气。
还好,主子不怕。
若是放在以前,温枳定会紧张,也会心生惧怕,毕竟被人跟踪可不是什么好事,但是经历过了那么多事情之后,她对于这些全然不惧。
“别担心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”温枳摸了摸皮货摊上的毛皮,眼睛都不眨一下,这要是弄回上京,还真是……供不应求啊!
好东西!
好皮料!
“是!”
“是!”
身后的人被巡逻的军士拿下,这会都被困在一圈,一个个面面相觑,显然没想到竟有此一遭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?鬼鬼祟祟的跟着前面那三位公子,到底想干什么?”巡逻的军士冷声厉喝,“不把话说清楚,那就去大牢里说!”
这帮人哪儿会承认,当即摇头,“我们只是路过,凑巧而已,没有跟着谁……”
“那也简单,让那三位公子来认一认,看认不认识,若是敢在遇龙关内兴风作浪,没你们好果子吃!”军士可不吃这一套。
你说没有就没有?
呵!
是以,温枳到底还是被拦了下来。
僻静处。
面面相觑。
温枳没想到,还有对质的一天。
“我不认识他们。”温枳开口,“不知道他们是谁。”
军士打量着温枳,“生面孔。”
“我家在遇龙关有生意往来,此番过来是长长见识,顺便看一看我家生意的。”温枳拱手揖礼,“在下姓温,所言句句属实,望军爷明鉴。”
温?
这个姓氏倒是不陌生。
“温家铺子?”军士低声询问。
温枳点头,“是。”
“温临风……温东家是你爹?”军士追问。
乍听的父亲的名讳。
“是!”温枳又点头,“家父年岁上来了,我想着也该接手家里的生意,所以不远万里而来……”
军士忙笑着拱手,“温公子不必解释,我们都相信你。”
温枳:“……”
怎么,他们都认识她爹?
“温东家在遇龙关名头不小,倒不是生意做得多大,而是行善事,是个大善人。”军士忙赔笑,“昔年遇龙关被敌军围困,粮草匮乏,也是温东家筹备粮草与御寒之物,这才让咱们扛过了一劫。东家仁义,我等将士分外钦佩。”
温枳倒是不知,父亲在边关做过这么多的事情。
“客气,应该的。”温枳忙拱手回礼,“身为大夏人士,于国难当头,理该施以援手,竭尽全力。”
听得这话,军士笑逐颜开。
然而下一刻,他又沉了脸,幽幽转头看着身后这帮被抓起来的人。
统共四个,一个个瞪着眼睛,显然意识到情况不妙。
若是动手的话,怕是情况会更糟糕,这边上的巡逻军士也会被吸引而来,他们还有附近的人……都会因此而成为笼中鸟。
“温公子,那他们……”军士低声询问。
温枳摇头,“我真的不认识,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跟上我的,方才我从自家客栈出来,就是在街上闲逛,委实不知发生何事。”
听得这话,军士松了口气,“放心,交给咱就是,全部带走!”
“是!”
人,全部被带走。
温枳站在原地,眉心紧皱,“爹怎么从未说过,他在边关做的这些事情呢?我还以为,他每年跑边关,都是为了这些皮货和山货。”
这狐狸毛做的挂饰,可真是好看极了,如高山白雪,不染尘埃。
“积福积德的好事。”四月笑道,“这不,就帮上小姐了嘛!”
温枳深吸一口气,“附近肯定还有人,就是不知道这一批是谁的人?”
“瞧着不像是南越的人。”四月抿唇。
温枳瞧着,也不太像。
“陈年礼的人在半路上已经解决了,按理说不太可能是。”叶子小声嘟囔,“而且陈年礼常年在山龙关待着,不可能不知道,杨鹤归的性子。”
上赶着送人头这样的事儿,多半是不会去做的。
“那会是谁的人?”温枳不解。
不像是南越的人,又不是陈年礼的人,难道是那些黑衣人?
不至于吧?
都到了边关,实在是没必要再追,不管是三皇子的性命,还是这些物资,都已经告一段落,不管做什么都达不到他们想要的效果了。
这等无用功,实在是没必要……
“真是奇怪。”温枳转身瞧了一眼不远处的人群。
不知是看到了什么,忽然间瞳仁骤缩,一下子僵直了脊背,下一刻直奔人群而去。
“小……主子?”四月惊呼。
这是怎么了?
叶子紧随其后,亦是满脸诧异。
人群,熙熙攘攘。
面孔各异,陌生至极。
“主子,您看到什么了?”四月忙问。
温枳皱起眉头,“眼花了?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