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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云舒听到翟义凯的话,皱了皱眉,他答应一起看电影,吃晚饭,完全是出于曾经说过要请他吃饭的原因。想着他刚回国,在这边没个认识的人,他们是高中同学,又是旧友,自己理应照顾一点。

    但经过他的嘴说出来,好似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一样。

    很不喜欢这种感觉,特别是在冷濯面前。

    这话不仅冷濯听见了,身后的韩文州和金川俩人当然也听到了。

    金川发窘地头点地,仿佛在找地上哪里有洞可以钻进去,他甚至在思考,要是待会儿打起来,他是先保命还是先拿走附近的画。

    毕竟这些东西,还挺值钱的。

    相比他四处晃荡的眼神,韩文州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,定定地和冷濯,翟义凯一起看向江云舒,明显其余两人都想听听他怎么说。

    看来,他对这人的初印象有误,虽然表现得有礼有节,但还挺强势,居然敢和冷濯硬刚,是个厉害的人物。

    江云舒被夹在中间,灵魂出窍,两头为难,张了张嘴,深吸一口气,正准备拒绝冷濯的时候……

    “算了。”冷濯的声音响起来,先帮他解了围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们已经点好了,那就不用换桌了。”

    江云舒怔愣地看过去,四目相对,又很快移开视线,看不清神色,只注意到冷濯说这话的时候,嘴角往下压了压。

    说完,便径直上了旁边转角处的电梯。

    韩文州看了眼翟义凯,又看了眼江云舒,和金川一起上去了。

    “他不会误会什么了吧?”

    翟义凯喝了一口面前的红酒,故意问道。

    话是这么说,眼神里胜利的喜气却藏不住。

    江云舒将堵在嗓子眼的心跳咽下,轻笑了一下才说,“没事,我们先点餐吧。”

    坐下来的翟义凯叫来服务员,问了江云舒的忌口,心情颇好,豪气的点了几道招牌。

    吃到后半程,江云舒吃到五分饱,有些不想吃了。翟义凯很贴心,见他吃不下,也不勉强,跟着停了下来,“吃好了?”

    江云舒不好破坏气氛,打起精神回复他,“你吃吧,我本来吃的就不多,和你聊聊天就好。”

    翟义凯擦了擦嘴,“我也差不多了,别弄得我吃很多一样,好吗?!”

    面对他故意夸大的动作,江云舒跟着笑了笑,却再没以前的轻松感。

    “我去趟洗手间,等我一下。”

    看着人影消失,江云舒拿起自己的手机,看了眼微信里的消息,大号里没有红点,周末大家都在过自己的生活。楼上的冷濯,也没发消息给他。

    但冷濯本就不常用微信联系他,他想,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,然后再离开……

    刚刚冷濯离开的时候,心情好像不是很好。

    就在他踌躇间,洗手间的翟义凯刚打开水龙头,便看到镜子里的人。

    “包厢里的洗手间不够大?还要劳驾冷总下楼来。”

    冷濯无视他的讽刺,径自站在他旁边,开了水洗手。

    面对他的沉默,刚刚得胜的翟义凯脸上的笑更大了,把手擦干,然后伸向裤兜。

    从里面拿出个小盒子,故意意味深长,道:“你猜这里面会是什么?”

    冷濯看过去,那精巧的盒子能放的东西……

    冷水冲刷下的手微微一抖,表情凝滞了一分,又迅速换成面不改色的样子。

    翟义凯没得到答案,也不着急,打开了盒子。

    冷濯从镜子里看过去,是一根男士骨链。

    关了水,抽出一张纸,紧抿着的嘴角松了松,却又听到翟义凯的话后,心头一跳。

    “我准备今晚向他告白,本来不想这么着急的,但你上次的话倒是提醒了我,我因为害怕,担心他拒绝,迟迟不敢迈出这一步,但做他朋友,看着他被人觊觎,更是不爽。”

    “特别是觊觎他的人,是和他朝夕相处的上司!”

    翟义凯收了笑,脸上满是阴郁。

    “所以,我为什么不为自己赌一把呢,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,您说是吧,冷总?”

    冷濯手中的纸被捏成一团,眼前的人还在继续,“我和他到底有过去的情谊在,不像你们,是职场的同事。”

    “他最怕麻烦,所以不会喜欢同事的……我想这些日子你应该也用过一些手段?哦,或许这样说有点难听,应该是努力过,但目前看来,没什么成效。”

    翟义凯收了盒子,挑衅道:“我和他就不一样了,我们曾是同学,有着相同的家庭背景,我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,长大后到了同一个城市,天赐良缘。”

    冷濯把手中的纸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,抛出一个弧度。

    “说完了?”

    看着这张得意的脸,冷濯觉得手痒,但理智占了上风,知道今日若动了手,就随了他的意。

    冷静下来,道:“江云舒知道你把他当做炫耀的筹码吗?”

    一语中的,翟义凯带着得意的笑勉强挂在脸上。

    冷濯嗤笑:“你要是真喜欢他,就该堂堂正正去追求,和我说这些干什么?无非是觉得刚才他没有拂你的意,随我上楼去,你觉得你赢了,你得意,你沾沾自喜。”

    “说到底,他不过是你向外展示能力,甚至是展现你胜利的工具而已。你真的喜欢他?说实话,翟先生,我心里是不相信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