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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用光车里剩余的抽纸才把后座收拾干净,两人挤在干燥的一侧,柳岸两条腿搭在周棉清身上,脚尖缠上她的小腿,手里拿着刚捡起来的袖扣,慢条斯理地给她换上。柳岸还没穿裤子,周棉清很难说服自己不去在意眼皮底下那块藏匿于腿间的风光。

    内裤湿答答的贴身穿着难受,柳岸干脆把换下来的旧袖扣包裹其中,揉成一团塞进周棉清的包里。见柳岸糟蹋东西也懒得管,周棉清暂时不想说话,神情恹恹地靠着车窗,任由摆弄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会在这儿?”休息够了,始终没等来柳岸的坦白,她才缓缓开口。

    “遛狗。”柳岸答得迅速,好似早有准备的问心无愧。

    “柳岸。”周棉清转头看过去,并不满意这个答案。

    当年那场大火登上头版头条,几乎成了所有人的谈资,柳岸虽然不涉及利益纠纷,但凤凰城是什么地方,消息四通八达,其中不少内幕。她非要选这个日子跑到三十公里外墓地边上的公园来遛狗,怎么可能是无意?

    “该去接tiny了。”柳岸岔开话题,从周棉清身上下来,捞起裤子穿好,作势要开门出去。夲伩首髮站:yuzhaiwuh.xy z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

    “多陪陪我吧。”周棉清拉住柳岸,哑着嗓子更显可怜,“今天好歹也是我成为孤儿的第四年。”

    果真停下动作,两人并排坐着,柳岸背挺得很直,好像答应陪她就真是同情心泛滥,借给无依无靠的小孩一个肩膀。周棉清挽住柳岸的胳膊,温驯地偏头靠上去,胸腔里发出沉闷的叹息。

    母亲的碑前常年有新鲜的红玫瑰,女人生前极喜欢这俗透了的玩意,死后还有人愿意为她准备。而那个早被人抛之脑后的男人,骨灰都不知道被扔在哪个垃圾桶。

    她才不在乎,他们做伥鬼还是重投胎跟自己有什么关系?伤害是留在她心里的,周棉清还没有大气到因为人死了就原谅他们对自己做的一切。

    选择跟郁山同一时间来,为的只是问清楚火灾具体经过,以及,那天柳岸为什么会在。

    要查到实在太简单了,一场火郁山自己都生命垂危,即使未卜先知也根本没心力顾全所有,抹消柳岸的在场其实也完全出于私心。任斯妍本就在刑警队,她们约好只谈情谊不谈利益,这是周棉清唯一拜托过她的事情。

    「我知道你肯定会来的,我在等你。」郁山盘腿坐在墓前,穿了件大红色长裙,随意得不像是来祭拜,而是去朋友家窜门。听见身后的脚步,她后仰着头,倒立的视角看一身黑衣的周棉清摇摇晃晃走近。

    注意到帆布口袋里的几瓶洋酒,郁山脸上泛着滚烫的红晕,周棉清停在一米之外:「你醉了。」

    「阿淑,你的女儿来看你了,这个世界上你最在乎的人,都在这儿了。」

    醉鬼的胡言乱语,她忍耐下来。曾经叱咤风云的凤凰城老板,酒量再退化也不至于如此就开始恍惚,她暗笑人类的胆小,连郁山都只能借着酒劲说有些话。

    「虽然迟到了很多年,但是棉清,我想我和你妈妈都欠你一句抱歉。」出格的情事被女儿撞破后,陈淑感到愧疚一度不再搭理郁山,男人其实早就看在眼里,见她们出了状况就在其中挑拨,连带着厌恶起整个凤凰城。

    又有关于自己女儿的风言风语传进耳朵里,以为是郁山唆使柳岸勾引周棉清,陈淑与郁山大吵一架,都骂得难听至极。撕破脸后第一次见面,也是最后一次,就是大火当天。

    男人明里暗里给凤凰城找了许多麻烦,郁山是来讲理的,并不知道柳岸也收到邀约——她已经许久没跟柳岸说过话。

    爆炸是早有预谋,他们做了太多无法见人的勾当,其中不乏郁山帮衬。如果她猜的没错,他们本是要自己去做替死鬼的,而柳岸的下场,受伤毁容或意外身亡都没那么重要,目的仅仅是破除周棉清对她的迷恋。

    多伟大,那女人都想杀了她,她竟然还一往情深地守着。周棉清当听故事,脸上露出微微嘲讽。

    “我见到郁山了。”周棉清声音闷闷的。

    柳岸和郁山的关系依旧是谜团,或许只有当事人才能说清。可郁山闭口不谈,柳岸就更别提,自郁山离开凤凰城后这个名字就成了禁忌。

    纤瘦的肩膀也净是骨头,靠着不舒服,在应激似的猛然抽出,转身要走。听见身后栽倒喊痛的动静,摸在门把的手顿住,隔了几秒还是下车。关门时扇起的风让周棉清闭了闭眼,而后她那侧的门打开,柳岸俯下身把她抓出来,再次砰地关上门。

    柳岸深呼吸几次,总算先说了实话:“周棉清,我在这儿是因为我担心你。”

    “但它并不是你装可怜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关于面前这人冷心冷面的事迹她听得不少,或许刚开始真动了恻隐之心,后面反应过来才清醒。周棉清多会演啊,唯利是图的商人,必要时刻连本人都能拿来当诱饵。

    她明知自己喜欢她,难道就活该被感情要挟吗?

    沉寂的表情刚变得鲜活,又立马被打压下去。周棉清想解释,张张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她的确利用了柳岸的喜欢,没什么不好承认的。

    “抱歉,我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有什么需要抱歉的,周小姐。”柳岸往后退了一步,“是我活该。”

    周棉清靠在车旁,驼着背身形比柳岸矮一截,眉眼低垂,睫毛塌下来遮住那双深褐色的瞳孔。柳岸通常只能从那里面读出些情绪,如今不用对上都感受得到其中笼罩的黯淡阴翳,她突然慌张起来,无措地把手攥紧。

    “柳岸,你不需要感到愧疚,他们是彻头彻尾的混蛋,自私自利的人才会把自己的过失怪罪给别人。”

    那股悲伤没有在周棉清身上持续太久,她很快抬起头,眼神固执热切。言语的威力并不比肉体伤害更轻,她的父母曾经狠狠中伤过柳岸,就像无数次不自知地伤害到她一样。

    周棉清想要替他们道歉,有时又很无力,更希望柳岸不要再责怪自己,却没有办法设身处地去安慰。她上前抱住她,轻轻拍抚后背:“柳岸、柳岸、姐姐……我回来了,不会再离开你,你以后不要再一个人硬抗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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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好好好

    我们小情侣谈恋爱的习俗就是做完就吵架